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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829日上午,应莹与徐翔离婚案在青岛监狱不公开开庭审理。主持庭审的是上海市黄浦法院法官,因徐翔在青岛的监狱服刑,故来青岛开庭。庭审结束,应莹接受采访时表示,徐翔情绪激动,同意离婚。财产分割的问题将另案解决。事后,又发微博:“我也强调一下我的态度,我会争取孩子的抚养权,要求对家庭财产进行合理合法的切割,并可能在后续提起相关诉讼。”

 

离婚是当事人的权利,是否出于真实意思,外人没必要去探究。但徐翔夫妻财产的分割,则牵动亿万股民的心。据报道,徐翔犯操纵证券市场罪,被判有期徒刑五年六个月,判处罚金110亿,没收93亿违法所得,总计203亿元。据应莹介绍:“徐翔案发后,我们家庭名下大概接近210亿元的资产都受到查封。这包括泽熙系公司的资产、徐翔父母名下以及我们夫妻名下的所有资产。此外还包括一些关联朋友的资产也一并查封。2017123日,徐翔案判决书认定,徐翔的犯罪所得为71亿余元。判决书第98页认定徐翔所得赃款已全部被追缴本案三被告人的辩护人均提出公安机关扣押、查封三被告人的涉案财产,部分是他人财产以及与犯罪无关的本人合法财产的辩护意见,本院将依据相关法律规定,对随案移送的涉案财物权属和性质予以甄别后,依法作出处置。

 

换言之,青岛法院在执行罚金刑时,要在被扣押的财产中,甄别出徐翔的个人财产、家庭财产、公司财产、朋友财产、徐翔与其他被告人分担的违法所得金额等,乃巨大工程。这也是女方以离婚诉讼的方式,推动法院进行甄别财产吧。不过,这个诉讼策略,成功机会不大。一方面,财产是公安查封的,法院很难去分配。法院的社会地位不如公安,虽然根据规定有权处置,但实际常常力不从心、无能为力。何况黄浦法院是外地法院,介入更难。故本次离婚案财产分割或会搁置,先处理婚姻关系与小孩抚养权。另一方面,徐翔被扣的巨大财产,根据无罪推定的原则,除外赃款外,剩下的都是合法财产,应该返还。然而,这些财产真的是那么清白吗?是不是还有未被调查出来的违法行为?社会对此是有疑虑的,尤其是炒股输掉股民的感受。所以,青岛法院对财产的处理,会很慎重。

 

五代花蕊夫人《口占答宋太祖述亡国诗》云“君王城上竖降旗,妾在深宫哪得知。十四万人齐解甲,宁无一个是男儿”。徐翔的巨额财产中,被害人甚多,获益人亦不少,但最后来讨要财产的,却是一个女子,让男儿汗颜。那些男的,包括公司股东,既然认为资产是他们的,为何没人出面起诉或通过舆论发声呢?而让一女子成为新闻焦点?只怕新闻过去,又复平静。事件也深刻反映出一个司法痼疾,即一些司法机关对于扣押财产的返还不及时、甚至不处理,侵犯了当事方权益,却没有法律责任。至于徐翔,则其兴也勃其亡也忽,不义之财,悖入悖出,岂非报应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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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金坤

丁金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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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律师。浙江建德人。士之读书治学,盖将以脱心志于俗谛之桎梏,真理因得以发扬。负笈浙江林学院、华东政法学院。曾就职政府、法院,后做律师。本博客期以持平之论,匡法之得失。业务专于刑事辩护、海事海商、知识产权、涉外诉讼仲裁等。  email:ad1902@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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