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萧山,属于绍兴府,文化悠久,贺知章就是萧山人,绍兴师爷不少来自萧山。现在的萧山属于杭州地区,是一个工业大区。当年的莫妙荣改革开放,有功焉,后来虽然出了事,萧山人还是不忘记。
这次去萧山,走访民国了传奇人物沈定一的故居。沈定一是萧山衙前人,父亲沈受谦是一品官员退休,萧山首富。这么有钱,就有理想主义了。他的身份先是当满清的知县,后来入同盟会,再办《星期评论》,回到衙前搞农民运动。是两党的初期人物,最后去莫干山见了戴季陶,回到衙前汽车站时被刺杀。凶杀是谁,至今没有查出。萧邦奇还专门为沈定一写了一本书。现在的故居就是一个三间两层的小门面,前面是萧绍运河,旁边是衙前小学,当年宣中华、徐大白、杨之华应该都在此来往过。沈定一因立场多变,前后矛盾,对他尚未盖棺认定,但作为个人,参与国之大事,经历是独特丰富的。
汤寿潜是布衣都督,老家在萧山进化镇,现在有个陈列馆。思想开放,张謇称其“夙以时务致称,晚以铁路见贤”。他最有名是作为保路运动的领袖,收回浙江铁路的路权。辛亥革命后,浙江起事的革命党人,需要一个社会贤达号召四方,于是请他来做都督。可见,名声作用之大。当年黎元洪,也是因为名声被推选上的。当然,以名声上位,并非实力派,做起事情来还是会被掣肘的。汤寿潜有一件被争议的大事,就是是否卷入秋瑾案。陶成章、王金发都说,当年抓捕秋瑾,官方曾经征求过他这个巨绅意见,他是支持的。但汤寿潜自己是否认的,说长期在外,没有过问,原话是“自保不暇,奚暇他顾?弟虽绍人,三十年来流滞杭沪,前者通籍,并不诣绍一谒有司,其与绍事,亦属传闻”。从史学来看,到底有无参与,要看证据。目前的秋瑾档案中没有发现汤寿潜卷入的记载。但有此传闻,至少说明当时民众对汤寿潜不满,作为一个知名人士,对于同乡秋瑾一案事前没去阻止,事后没有抗议,会被清议。
蔡东藩故居在萧山所前镇娄家湾一栋砖瓦老房子。故居干净整洁,那天去参观,没见人在看管,轻轻进去,轻轻出来。对蔡东藩的敬意是,他一个人写了600余万字的《历代通俗演义》,把历史真实性与小说趣味性结合起来,“以正史为经,务求确凿;以逸闻为纬,不尚虚诬”,传播了大众文化。要把这么多头绪的史料,有条不紊表述出来,殊为不易,亦是一代文章大家。噫,中国之大,何地不出人才!萧山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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