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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大学书记毛洪涛投水后,成都市组成了联合调查组进行了调查。11月27日,调查结果公布。结论如下:第一、分析认为,毛洪涛工作上自我要求高、压力大,出现明显身心疲惫状态,其社会角色、自我预期与心理感受落差较大,缺乏专业医疗帮助和有效疏解,在较长时间内其焦虑情绪日益加重,在认知上逐渐形成一种思维定势,并采取极端行为。第二、对毛洪涛在微信朋友圈指控校长“连续挤压三任党委书记”,“拉帮结派、排斥异己、独断专行”、“建立利益集团和独立王国”、“用阴招、泄私愤、拉山头、无底线”,“披着学者的外衣,满心名利追逐”、“营私舞弊、中饱私囊、无视群众利益”、“不讲政治、破坏规矩”等问题,经核查,缺乏事实依据。

这份报告,给人的印象是,毛洪涛是因为自我要求高而自杀,所指控的内容均不成立。但这样的结论,难以令社会信服。毛洪涛作为一个重要干部,因为这点工作上的事情就想不开,不符合常识。书记与校长之间到底谁对谁错,暂且不论,就以调查本身而言,须注意以下几点:

第一 调查程序问题,相关人员应该回避。应该由更高层的机构或异地机构来调查为宜。校长与书记在工作中有矛盾,都会通过正常渠道向上级反映,上级也会有相应的指示与决定,此时上级也是当事的第三方了,且有利害关系。所以对于毛洪涛的出事,应该由他们上级的上级即省里来调查,或者指定异地的机构来查比较公正,而不是自查。上级应该主动回避,等待客观的调查。

第二、调查的证据问题。本事件的调查线索,是太模糊了。毛洪涛上述的几点指控,都是主观结论,没有证据支持。换言之,没有一个具体明确的事例,这样确实让调查组无从下手。须知,正常的指控,就如写论文,每一个观点都是由证据支持的,没有证据的结论可信度本身不大。当然,此时也不能要求一个临死的人写的那么翔实了。而是要去找找毛洪涛手头是否还有其他相关材料,以核实指控是否真实。

第三、调查的策略。既然毛洪涛指控校长是拉帮结派、独立王国,则此时的调查要特别注意方法,应该采取“污点证人”的策略,鼓励有人站出来,并豁免其责任,以达到窝里反的目的。而不是如报告所说的常规性座谈等方式调查。这种不讲方法的调查往往是没有效果的。

不管怎样,要珍惜生命,在单位工作的不愉快,可以换一个单位的。像这样消极的自杀,形如死谏,但结果又是如何呢?很可能是不了了之。如果活着,至少有机会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死因调查,则要遵循正当程序,给出信服的调查过程,结论才会被社会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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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金坤

丁金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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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律师。浙江建德人。士之读书治学,盖将以脱心志于俗谛之桎梏,真理因得以发扬。负笈浙江林学院、华东政法学院。曾就职政府、法院,后做律师。本博客期以持平之论,匡法之得失。业务专于刑事辩护、海事海商、知识产权、涉外诉讼仲裁等。  email:ad1902@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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