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去过常熟办案,那时不知有虞山。后来,读了两篇《游虞山记》,一篇是沈德潜的,一篇是张裕钊的,于是心向往之。上周,终于成行。虞山,其实是座丘陵小山,因周围都是平原、湖泊,而显得物以稀为贵。远远望去,的确是“十里青山入城来”。山有盘旋公路,车可直通山顶。我从山底的停车场出发,雨中步行,边走边想,当年的钱谦益与柳如是想必登过虞山,一代盟主与才女小妾般配,何其欢也,待到满清入关,柳劝钱坚守气节,而钱却曲意事清,何其离也,最后钱谦益郁郁而终,柳如是被迫自缢,何其惨也。转眼,已到虞山门,门雄壮厚重,城墙坚固。但一过城门,我就已经累了。最近的登山,心情如徐霞客,眼力如顾祖禹,脚力却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了,所以去泰山只到山脚,去敬亭山只到半腰,到虞山也是半途折返了,甚至作为虞山精华的剑门、拂水岩也没看到,更不要提常建的空心潭了。总之,旅游好像是在完成一个心愿,到了、看了就算了,浅尝辄止,而不是细细的品味,有点像孔子的七十而从心所欲。呜呼,偷懒的游。下山看到状元楼,是翁同龢故居,但又记得“翁同和、翁同稣”,我还以为是两兄弟呢,后来才弄明白本是一人:翁同龢是正名,“龢”与“和”是同音字,因以前电脑中没有龢字,故以“和”来代替,至于翁同稣则是别字了。翁是两朝帝师,煊赫之极,但观其在甲午战争中的主战,是爱国有余、实务有缺,所谓文章不与政事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