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的四大谴责小说，辞无藏锋，揭露黑暗淋漓尽致，但是并没有指出光明之路，这或许也是人们喜欢看红楼梦，而不喜欢金瓶梅的原因吧，就是总希望从黑暗中看到光明。而现在的律师团辩护，也基本是揭露式辩护了，以贵州小河案的辩护为例，律师指出了公检法的种种违法之处，因为这个案子基本内定，审判只是过过堂的程序而已。这个案件的本质，也已经不是事实与法律问题，而是公检法与律师的博弈，一个在揭露，一个在遮丑。于是斗律师成为主战场，先是大规模解聘外地律师，改为指定贵州本地律师，然后是最高司法机关派员观摩，现场沙盘推演，以应付律师。律师队伍之间也可以开始分化，出现分歧意见。但最后，在律师的努力之下，案件的结果还是大为改观，最大的奇迹是，本案50多名被告中，第二被告被判无罪。

揭露式辩护，是律师的背水一战，也对当前司法环境的无奈反应。这种辩护中，公检法与律师几乎完全对立，撕裂法律共同体，双方都很受伤。而良性的辩护是，律师与公检法交流意见，全面展示案件事实，对法律适用达成共识，从而保证办案的质量。因此，期待公检法依法办案，不要把律师们逼上梁山，而律师也要多多重视体制内的健康力量，共同提高法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