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深圳中院ipad案件的判决书，22页，干巴巴，皱瘪瘪，实在看不下去。这种八股文，大概只有利害关系的当事人才会去研究，其他人是没啥兴趣的了。换个角度，如果写的如《白鹿原》一样丝丝入扣，如《水浒传》那样活灵活现，如《笑傲江湖》那样引人入胜，那样的文书才叫成功啊。法律固然严谨，但一本正经到如泥菩萨，让人敬而远之，也就没意思了，还是要点风趣幽默的，以吸引人读下去，看清事情，也获得法律印象。台湾的判决稍微好点，比较典雅，陈水扁判决中曾多次引用古文，包括《岳阳楼记》，给人深厚。这与台湾继承传统是分不开的，如果放在大陆，则恐怕是阳春白雪曲高和寡了，大陆的判决书更需要通俗化，如毛选和四大名著，也只有《平凡的世界》《秦腔》这点底子了。美国的法官波斯纳，也曾在判决书附有一副“鸵鸟”的画，讽喻律师故意提供片面意见，也算是一个点缀。总而言之，法律文书不管怎么写，一个要写的明白，一个要写的生动，随便你那种风格都可以，《鸿门宴》的栩栩如生、《汉书》的理在事中、《资治通鉴》的文采飞扬、贾谊的气势磅礴、《红楼梦》的身临其境、古龙的心理对话体、三言两拍的娓娓道来，只要独树一帜，都可以。当然，法律文书文学，是纪事为主，文学为辅，三言二语说清问题，切中事理是主要的，而颊上三毫的表现手法也是必须的。典型的有《谷梁传 虞师晋师灭夏阳》，在说清事情后，最后来一句“献公亡虢，五年，而后举虞。荀息牵马操壁而前日：壁则犹是也，而马齿加长矣。”这样有意思的话，一辈子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