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主按:这是一篇非常有特色的文章。是清朝的梅曾亮为同学管同(字异之)文集所作的序言,他们都是桐城派大师姚鼐的高足。梅曾亮原来喜欢写骈文,管同说这个只是面子美。梅曾亮的文风很杂,管同说这是“武人儒服”,不协调。既怀念了友情,也突出管同的才学,言之有物有味。
《管异之文集》书后(清) 梅曾亮
曾亮少好为骈体文,异之曰:“人有哀乐者,面也,今以玉冠之,虽美,失其面矣。此骈体之失也。”余曰:“诚有是。然《哀江南赋》、《报杨遵彦书》,其意固不快耶?而贱之也?”异之曰:“彼其意固有限,使孟、徇、庄周、司马迁之意,来如云兴,聚如车屯,则虽百徐、庾之词,不足以尽其一意。”余遂稍学为古文词。异之不尽谓善也,曰:“子之文病杂,一篇之中,数体驳见。武其冠,儒其服,非全人也。”余自信不如信异之深,得一言为数日忧喜。呜呼!今异之亡矣,吾得失不自知,人知之,不能为吾言之。余虽学日从事焉,茫乎不自知其可忧而可喜也,故益念异之不能忘。
异之卒于道光十一年,其明年,今安徽巡抚邓公刊其遗文,命曾亮为之序,乃书畴昔之文语集后,以志吾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