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五一”假期的首日,外面已是初夏的热度了,吹面不寒的杨柳风已经变成太热脱衣风了。下午去上海古籍书店买书,一路上甚是狼狈,先是驾驶证忘带了,接着发现钱包也没带,随身小包里只有七八十元零钱,而发现没钱的时候,已快到书店里了,只能咬咬牙进去。
此行目的,本是想去买本范仲淹集。这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就预定的。之所以看重范仲淹,因为:其一,他通实务,当过宰相,曾经推行庆历新政,是一代政治家。其二、他从小喜欢读书,昼夜不息,长大了诗词俱佳,一曲苍凉豪放的“塞下秋来风景异”,让人迷恋。有这样的阅历,又有文采的范仲淹集,肯定是比陆贽的奏章还精彩。其三、范仲淹曾当过我家乡浙江建德梅城的父母官,而且在隔壁桐庐的七里泷写下不朽的《严先生祠堂记》,其中的“云山苍苍,江水泱泱,先生之德,山高水长“,与《岳阳楼记》中的“先天下之忧而忧”一样知名。其四、我的多个博客首篇都引用了范仲淹《灵鸟赋》中的“宁鸣而死、不默而生”。故买其书是志在必得。在古籍书店翻遍,又经过电脑查询,最终发现只有一套《范仲淹全集》,要价320元,书皮上都是油脂了,里面多是皱褶,显然已摆放多年,被读者翻过无数次了。我没钱,倒也心安,就当爱好者,左翻右翻,过把瘾。应该说,书是很不错的,收集的文章很全面,但我今天断然是买不了的。
又看了其他一些书,颇有所爱,譬如《魏源集》,文风很洁净,但估计自己是没耐心,读那厚厚两大本繁体竖排的,遂放弃。最后选了两本书,一是黄宗羲的《明夷待访录》,一是《陈寅恪先生年谱长篇(初稿)。黄宗羲的胆子很大,说“一家之法非天下之法”,如果在现代,也是个潮流人物了。至于陈寅恪的年谱,价值不在于内容,而是因对陈有一份敬意,而愿意深入了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