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傍晚，杭州大雨，就在宾馆附近一家新开张的三鲜面馆，点了一碗米粉三鲜面，价格22元。端上来后，卖相不错，有虾、鱿、蛤蜊、青菜，清汤可人。顺手拍了一张照片，发到朋友圈里。朋友圈可热闹了，有的调侃，做律师要装一下，表明自己成功人士，晒个茅台红酒可也，面条就不要晒了。有的说，小饭馆里吃，太省钱了。还有的说，杭州还是片儿川好吃。

看后，想起了两个人。一个是前辈曹星律师（我做律师，他面试的）的吃面故事。有一次，曹星在杭州一家小面馆吃片儿川，被隔壁的顾客认出了，嘀咕着大律师你也吃小面（是不是落魄了）啊？曹律师说，他喜欢吃片儿川。还有一次，有个学校邀请他去讲座。学校准备了丰盛晚餐，但他只要一碗面，并解释道，晚饭要是太丰盛，精力都在肠胃里了，吃了面条则精力都在演讲上。曹律师一直很幽默。有一次在上海大厦开年会，他指着自己的随身小包说，这个包是小摊上买的，价廉物美，但总是有人以为是名牌。他是在南通去世的，我去参加了追悼会，葬礼的歌曲是他指定的，旋律明快，并非哀乐，他希望大家生活欢乐。那天，我因是如皋赶到南通，穿的是一件浅黄风衣，见别人都是黑色正装，不免有点惴惴。星韵所的老同事安慰我说，没事的，如果曹大在，会微微一笑，不会生气。

另外一个人就是金牙大状了。广州的王思鲁律师，是一个基本不装的律师，有啥说啥。他资格老，金牙一开，还常把其他律师如何装的情况都说出来。有时也因此得罪人，但别人也无奈他何（这个，有点像李敖）。我最佩服他是宝刀不老，案子都是亲自做的。看过他在扬州辩护的一个刑事案件的辩护词，二三十页，分几个主题阐述。尤其引用各种案例，在事实与法律中穿梭，说服力颇强，其之功力与用心可见。有一次在松江与他（他在华政参加一个粤律所主任培训）聚会。几个年轻律师问他，如何做到高收费？他说了四个字“非你不可”，意思是当你专业与声誉到一定程度，当事人非请你不可时，人家才愿意出高价。我说，这个经验不能复制，恐怕全国只有几个律师适用。亦可见他的自信。前些天，宁波的刑事大状张友明律师朋友圈说，当事人要他推荐南方靠谱的刑事辩护律师，他想到了金牙大状，但电话没通。我在下面留言了，金牙现在贵体欠恙，希望早日康复。

曹星律师当年在浙江是家喻户晓，金牙大状在江湖上亦是赫赫有名，他们有过人之处，但也是平常之人。我也始终认为，一个好律师就如一个好医生。不论有名无名，也不论年老年轻，能看好病的就是好医生，能解决实际问题的就是好律师，也不需要太在意专业之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