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去上海郊区的一家企业，也是我的法律顾问单位。由于最近来浙江的次数多，不知觉开到去杭州的高速上了。发现不对，马上重新定位导航。找到一条新路，居然是一条新开的高架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再想想，去这家单位顾问已经十五年了，路都造了好几条了。

这十五年，见证了企业的风雨，有08年金融危机的挫折，有疫情三年的困难，有去外地投资的失败，但更有生产线的不断扩大，产品技术的提高，品牌的知名度扩展，市场占有率的稳定，目前企业注册规模做到上亿。以前股东开的是凯美瑞，现在都是宝马。有人问，律师与企业这么长久的合作是如何做到的？我的回答是信任。信任的基础是律师能为企业创造价值，让顾问费物有所值。这些有价值的工作，包括并不限于，为企业打官司追回货款，维护企业的商标专利等知识产权，回避企业以及股东刑事风险，培训员工整体法律意识的提高。有一次，企业年会，我对老董事长说，谢谢你当年引荐，让我也赚了不少钱。老董事长的回答是“不要谢，你靠的是自己，如果水平不行，做不了这么长的”。新董事对我的回答则是“其他股东也认可”。

其次，顾问工作要敬职。把客户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而不是考虑自己能收多少费用。很多案件，标的不小，如果起诉，根据标的比例可以收到不菲费用，但我都是谈判优先，不成，再发律师函，最后才起诉。因为谈判成功，省时省费，而且尽量不得罪对手，以理服人，做法律事务要兼顾企业的市场意识。至于律师函，律师本身的知名度可以让函件的含金量更高。久之，企业也会以有一个好顾问律师而自豪，甚至自觉成为律师的宣传员。再次，法律顾问定位要准确，顾问就是专门解决法律问题的，不要去管股东关系/产品开发/人事安排等，那些是企业的内部管理，不去问，人人都尊重你，如果多问，就是越位了。最后，长期的合作，也是如李康《运命论》说的，要看双方理念是否投缘的。现实中，法律顾问总是在变动的，旧的去了，新的来了。我也有被解雇的时候，但更多是我解雇单位，当觉得不够信任，就不勉强。赢得顾问单位，最终靠的是水平与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