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这个职业，既当不了官，也发不了财。律师以法律知识为稻粱谋，是个体制外的社会专业人士，与权力无缘。偶尔几个律师被选拨为法官，也是小概率事件。不过，在官本位社会，有官瘾的律师还是不少，譬如拼命钻到律师协会去，或者律所内部分封个主任/副主任头衔。至于赚钱，律师业务做的再好，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中小业企业家，发不了大财的。

在这种情况下，律师该有如何安身立命之价值观？窃以为，可以做一个有成就的律师，实现自己的理想。这成就包括：一作为法律人，通过个案推动法律进步/法治建设，譬如打官司打出一个标杆案件或者填补法律的空白或漏洞，成为后来案例的指导。足以传颂。二作为辩护人，为无辜的人伸冤，非常有成就感。无罪辩护成功，不仅仅是解救被告人，更是彰显法律的公正/社会的正义。就如吕坤《呻吟语》所言：“为人辩冤白谤，是第一天理”三是擦亮律所/律师的金字招牌，作为事业传承下去，争取成为百年老店。当然律所的继承不同于家族企业。家族企业股东就可以继承，律所的继承人光是股东还不够，还必须也是律师。家族律所的继承，现实中也有不少家了，可把上代积累的客户资源与法律经验传下去。四是成为斜杠青年，艺多不压身。律师相对自由，有时间充分发挥个人特长。譬如接触的案件，可以成为小说的素材。久之，说不定就是个小说家，卡夫卡/巴尔扎克都在律所工作过。五是从事各种社会活动，尤其是做公益，奉献于社会，获得精神上的自足。

做一个有成就的律师，不仅是理想，也是现实的要求。法律的精神是平等公正，但现实并不如意。尤其是千年以来的儒家思想是与法治抵触的。儒家讲三纲五常，把人分为三六九等，塑造红楼梦中说的“做人上人”国民性。这样的等级观念，带来最大的影响就是无所不在的歧视。大官歧视小官，富人歧视穷人，名牌大学歧视普通大学，大所歧视小所，律师主任歧视律师，长长的歧视链。而面对歧视最好的反击以及抵消就是有一技之长，作出自己的成就，让歧视者自惭。而这成就，尤其是原创性的成果，也正是一个人真正的人生价值所在。